徐平点了点头:“若无他议,贾提刑可以了结了。”
贾昌龄应诺,取了监议的书吏写的书状,走上前呈给徐平。
把书状略略看了一遍,徐平抬手交给身边的晏殊:“学士也看一看,觉得有没有虚漏的地方,可以让众官再议。”
晏殊哪里有这个心思?随便看了两眼,便就交还徐平,口中道:“甚好!”
徐平提起笔来,在书状上画了花押,交还贾昌龄:“便如此吧。天色不早,提刑可以让众官画押,就此散了。今夜在此寺设宴,众人不需离去。”
贾昌龄领令,拿了书状,与蹑自己监议的官吏一起,组织到会的人签字画押。
此时集议便就到了尾声,徐平不须要在场了,便与晏殊一起起身到旁边净室休息。
走到半路,晏殊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云行,你真地以为靠这样一场集议,一本《富国安民策》,就能让朝廷同意你在京西路做的?要知道,三司可是欠着河南府数千万贯的飞票,那可是数千万贯啊!就是朝里同意,又哪里拿得出这个钱来!”
徐平道:“怎么可能会拿不出来呢?京西路的棉布确实运到他路卖了,这卖的钱在哪里?学士,钱已经出来了,就看三司怎么聚到手里还回河南府而已!”
晏殊一怔:“棉布是卖了,可三司从哪里来钱?”
“世上交易,从来都是钱货两清,没有货卖出去了不收钱的道理。朝里大臣口口声声说河南府的飞票是虚账,那是因为这账是挂在各衙门头上,要是欠的是民间商人的人,你看收了货不给钱他们能不能如此说?河南府手中的飞票,是有那么多棉布卖出去,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莫不是他们以为,我的棉布不卖,都堆在货场里才是实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