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看着徐平,眉头皱起来,没有说话。
徐平又道:“臣自邕州回京的时候,路过道州,丁谓曾经前来拜访。他已经是耄耋老人,再无当年争权利之心,只想安渡余生。”
赵祯沉声道:“徐平,你想说什么?”
“臣想说,丁谓如今余党尽去,不过一寻常老人而已。他一心念着的,是想在老去之前再回中原。依丁谓过往劣迹,自然不能允许他回京城,但不知是否可以让他到近便州军安置?比如光州唐州等地方。也了了他的心愿,也不至于再回朝作恶!陛下大赦本就是圣德事,多此一项又有何不可?”
赵祯看着徐平,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如今丁谓党羽星散,又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念他往日劳苦,移近便州军也是应当。”
丁谓只要向京城挪一挪,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心惊肉跳。不是看自己不顺眼,想着要控制三司吗?那便就让丁谓离得近一点,看宰执们怎么去想。
政事堂里面,王曾或许是最不怕丁谓的,当年能扳倒他一次,现在这种局面自然就能扳倒第二次。但是吕夷简可不同,什么培植党羽,独揽大权,这都是当年丁谓玩剩下的。讲起对人心的把握,对事情的敏感,包括做事的能力,人情冷暖,吕夷简离着丁谓还有一段距离呢。
宰执们以后还是少操三司的心,给他们找个人来头痛去吧。
(备注:仁宗的病和大赦都是史载有此事,不是故意安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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