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所提出来的,所学的东西都是具体实务,没有立场。奖惩是依照最后考试的成绩来,理论上不涉及个人好恶,最为各方接受。
凉亭里的人传遍,吕夷简道:“陛下,臣发为徐平此法可行。此时朝廷文武百官不下数万人,十之八九都是选人和小武官。他们事务最重,而又学识不足,学这些正可以补他们的短处。而教的人,也能从中重新衡量得失,可谓教学相长。”
见众人都没有异议,赵祯道:“既然如此,那便就定下来,依着徐平的法子去教去学。这本册子着人抄录几份,各衙门去报要去教的官员来,依此写教的内容。”
王曾笑道路:“不需抄录,现在京城里印这些极是容易,让人印出来就好。”
“倒是忘了,现在已经不需要抄录了。那便就交给国子监,去付印吧。”
众人领旨,事情由此定下。由政事堂和枢密院一起商量,律令、刑狱、钱粮以及劝农等等,到底要教哪些内容,由哪些衙门选人去教。
定了一件大事,赵祯心情轻松不少,说过两句闲话,对吕夷简道:“自去年徐平入京,便就编修三司例。前两日听石全彬讲,新的条例已经编修完毕,只是中书一直没有敕令颁行,三司诸多不便。不知政事堂那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吕夷简捧笏:“回陛下,没什么不满意的。之所以先压着,只是因为这两年臣在中书,也一样在编修中书条例,是想等着编完一起颁行。”
此事赵祯当然已有耳闻,但吕夷简从来没有正式禀报过,他也不好去问。这跟他的性格有关,太祖太宗时候连臣僚在家里喝了什么酒皇帝都知道,而且还会明白告诉大臣,让他们知道皇帝派人盯着自己呢,事事小心着点。
赵祯做不出这种事来,时代也已经变了,此时的环境也不允许他做这种事。
今天吕夷简说了出来,赵祯便也就当自己才知道,点了点头:“原来是在编中书条例,那就怪不得。政事必由中书,当然是你们的条例出来,三司的条例才好照着修订,不然岂不乖谬?只是现在三司的事务极多,新旧条例之间,时常让官吏们无所是从,中书条例也要编得快一些。”
“臣领旨!”
寇瑊有事,今天没到,赵祯实在忍不住,便就帮着徐平催一催,当然是借着石全彬的名头,他也不好把徐平就这么卖了。没想到政事堂压着三司条例,还是有正当的理由的。当然这是不是一个借口,那就是另一回事,这借口最少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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