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徐平当先缓缓行来,王沿上前拱手行礼:“徐副使远辛苦,有失远迎!”
徐平骑在马上,看着王沿,沉默了一会,才展颜一笑:“劳王副使出城迎接,在下怎么敢当?真是折煞在下了!”
说完,翻身下马,向王沿回礼。两人见过,汜水县的知县和僚佐才上前参见。
汜水知县张大有正是徐平天圣五年进士的同年,在王沿后上前,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徐待制!多年不见,待制风采如昔!”
徐平急忙一把扶住:“损之与我何必行这些俗礼!你我一榜进士,自然与他人不同!今日我远来是客,要在你这里叨扰些日子了!”
张大有道:“待制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下来就是。”
说完,心里觉得有些苦涩。是啊,当年的一榜进士,如今徐平已经高高在上,自己却连当年徐平入仕的门槛都还没迈过去。人生种种际遇,实在让人难以言说。
随后,张大有又介绍了县里的主簿和县尉,县里的耆老过来献了迎接之礼,徐平才与张大有两人并排,一起向县城里走去。
王沿被晾在一边,心里愈发郁闷。可又有什么办法?这个小小的汜水知县竟然是徐平的同年,人家是自己人,多年没见,自然就显得格外亲热。
虽然说是同一榜进士,但徐平是探花郎,高高在上的一甲一等,而张大有却只是乙科,当年就不怎么起眼。无论是期集还是编同年小录还是琼林宴,与徐平只是泛泛的点头之交,话都没说过几句。过了这些年,两人的地位又已经天差地远,虽然徐平话里话外都透着亲热,张大有却一直谨守自己的身份,私毫不敢失了做下属的自觉。
官场上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自然可以随心所欲,没有架子那是平易近人。但做下属的却必须小心翼翼,随便了不定什么时候就惹来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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