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寒自小便到秦州为质,这位名为扶麻的老人,他只有模糊的印象,都记不起来他跟自己有什么交往了。只是此时要安抚人心,他得王途授意,翻身下马,把老人扶了起来。
问过族里的情形,才知道瞎厮铎心暗杀了老首领,虽然报信的巴纳支说他弑父,但并没有人证物证。蕃羌重首领的权威,既然没有瞎厮铎心弑父的直接证据,便就只好接受他的指挥。不过大多数族人都不相信党项能够打到这里来,不肯跟着瞎厮铎心叛宋,一直争执到现在。瞎厮铎心杀了几个反对最激烈的,强行压服,今明两天就要出兵了。
最后扶麻道:“瞎厮铎心身边有几个私盐贩子,他们最可恶!就是听了他们的教唆,瞎厮铎心才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王途来秦州的时间不长,对这些事情不熟悉,问道:“这些私盐贩子你们认识吗?”
“认得,当然认得!以前我族里煎盐,有不少就是由他们发卖。不过我听说这些人主要是贩党项的青白盐,只怕是与党项早就有勾结!”
王途点头,大致猜到了事情的脉络。路上过永宁寨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禹藏花麻带兵大举进犯,这几个私盐贩子来教唆瞎厮铎心,只怕就是为了策应禹藏花麻。
问明白了族里的情形,王途对甲寒道:“古人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瞎厮铎心既然不得人心,我们只要了结了他,你族里自然平静。”
甲寒拱手:“一切听教头吩咐!”
当下王途让同来的质子由巴纳支引着,偷偷混到老首领的族帐前,随时准备应变。自己则与甲寒一起,随着扶麻直接去见瞎厮铎心。
此时天已微明,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路边草木结着寒霜,踩上去呀呀作响。
王途手按铁剑,与甲寒一起,迎着清晨的寒风,大步向前走去。
当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几人便就到了老首领的族帐前。帐前还是有不少人,不过他们吵了一夜,现在都倦了,纷纷围着火堆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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