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笑声如铃，谈论着新来的裁缝，或是某家小姐的婚事，仿佛外面的风雨与眼前这片温馨繁荣无关。
流萤也端着一杯香槟，细碎的气泡沿着杯壁不断升起。她可晓得香槟的厉害了，再不敢当果汁喝，只在需要的时候抿上一口。
韩正卿一进门便拉开了距离，径自同华人商会的人闲谈，流萤留意着他的举动，他似是偶尔会同人介绍她，对上眼神的时候，那些人会遥遥举杯示意。
华人和洋人之间好像有一种天然的壁垒，名义上，她是瑞之的nV伴，同她搭讪的大多是洋人，她听不懂洋文，只要陪笑以及耐心地倾听瑞之C着并不流利的中文蹩脚的翻译，也算是好应付。
因着瑞之的关系，极少有人问起她的身世，华人里偶有胆子大些的过来攀谈，凡她随便说点什么都会被人称赞，好像只要沾上洋人，一切都不重要。
约莫九点钟光景，人群中荡开一种水波般微妙的变化。门口的声响略大了些，乐队的曲子虽然未停，但乐声明显渐弱，让出了声场。
人们的目光纷纷飘向门口，只见主持迎宾的政要疾步上前，满面笑容郑重。
他来了。
大帅身着挺括的军装走在中间，肩章与x前的勋表在灯下闪着冷y的光。与他并行的军人穿的军服虽然不同，但隆重程度是差不多的，瞧得出其身份同样显赫。
他们身后的副官同样军装笔挺，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眼神机警地扫视着四周。
没瞧见韩宏义，流萤心里提着一口气，不知该放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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