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仲清对姜望做过什么,或者说曾试图做些什么,他心里有数,姜望不肯跟一个死人虚情假意,他也能理解年轻人的脾故而只是侧身引道:“里边请。你们能来,相信仲清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绝口不再提什么好友。
灵堂并不大。
一应布置都很简单。
棺材里躺着的也只是衣冠—一据说是尸体也被张临川所下的剧毒化去了。
鲍仲清的遗霜苗玉枝跪坐在旁边,神情木然,像一尊泥凋,一身粗麻白衣,有几分雪的冷音。
姜望和鲍易在外面说了一阵话,她才晃过神来,往这边移动了一下眼睛,终于出现了几分神采。
“有劳武安侯、博望侯、博望侯夫人,来莫亡夫。”她深深地低下头来,声音是哑的。
姜望什么也没说,只是回了一礼,便去灵前上香。
上次见到这位鲍夫人,还是在老侯爷的灵堂前,那时候未曾想过,再见又是在丧礼上。
彼时的苗玉枝,肚里怀着鲍家的嫡系血脉,身边陪着待她十分柔情的朔方伯世子,整个人的状态相当轻松,待人处事都极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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