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随便,目的地是所有人最终都将到达的远方。
哲学家也管那个地方叫彼岸什么的。
传统说法管那边叫阴曹地府。据说有十个王,什么阎罗王、转轮王……一起管理,是一种看上去有几分民主色彩的精英寡头政治。
兰泽打算有空去找找到那边去的入口。方便的话,就进去定居了。
不过暂时他还没忙完。
他有两位导师。辛苦程度对比别的学生不止×2。
应用数学系的大冯教授,是位众人敬仰的数学大师。而且众口交赞的是,他特别会带学生,谆谆善诱。——从兰泽的角度就是,他能把你本来懒得想的东西都从脑子里掏得一干二净。
冯大师对他大小论文的草稿提出过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一次只提一个,看上去一点也不咄咄逼人。比方说,大师会温柔地指出:“你提到了邓氏空间法,那么如果是在Wiston空间下,采用邓秀波路径,会如何呢?”冯大师真是一个富有好奇心的读者。
兰泽的对策就是慢慢写。闲着没事的时候、有心情的时候,再一点一点地堆论文。不算一开始机器推演的部分,他后来慢慢添上的各种分支问题,摞起来估计快有五百页了。再加上原来用大板砖跑的那部分推理过程,印成纸质的实物馆藏标准格式能有几尺厚,可就说不准了。
兰泽好奇自己还能活多久,于是某天讨论课后,他问大冯教授:“我什么时候能答辩呢?”
“想要答辩了吗?”冯大师反问他,“你不是年纪还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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