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卿眼睛转了转,族长也在看她,沉默半晌,龙卿却道:“族长,我们是诚心的。”
“怎讲?”
“来这里之前我们已经去过高家庄,还打听到一些事。”
“什么事?”
“来时曾在一户高姓人家借火暂歇,他们家虽然还能烤上火,也能吃够,家里的余粮却是不多了,据他家的妇人说现在族内很多家都和她们家情况一样,家里的男人为了省一些粮食,入冬的时候便父子一块到工地上挖煤。”
“挖煤又如何,自食其力,靠双手劳动换取过冬的煤炭,有何不对?”
“族长何必自欺欺人呢?”龙卿看着他的眼睛:“日薄西山不会一下子落到黑暗的境地,往往还会有一片梦幻的彩霞,但彩霞过后,便是永无止尽的黑暗。”
“你到底想说什么?”族长的眼神已是越发寒栗。
“我就直言了,经我打听,以前高氏一族户数还没有如今这么多的时候,已经把族田放租出去给外姓人种,高家人靠收田赋就能过上不错的小日子,但因着高氏的人数越来越多,旁支不得已回到农田务农,对主支也生了怨言,后来成立合作社从朝廷那儿贷了款,做了些营生,高氏一族才重回最光鲜的时候,前几年高氏子弟在外行走,各个恨不得把腰杆挺的笔直,但是,近几年却风云变幻,高氏开始走下坡路,能得到的好处一年b一年少,如今过冬甚至要拖家带口去挖煤,族长可知为何?”
说到最后一句,龙卿并没有直接把那层纱T0Ng破,族长却能轻易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这已经可以说是在贬低高氏的荣耀,但恼恨的是,她说的句句属实。他板着脸,炭盆的火光落在他的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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