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观察一边说,语气清缓又笃定:
“这个区域的酸性很高,水体不容易分解有机物,底层才会沉积这么厚的泥炭层。”她顿了顿,“上世纪这里一带有人想开挖农业沟渠,但后来……停下来了吧?”
“嗯。”不远处的徐兮衡正低头记录,闻言轻轻应了一声,语气低哑:“当时有一份临时生态调查报告提出反对,虽然不是正式的立项资料,但在环评会上起到了决定作用。”
伏苓没有说话,只是取出工具,将泥炭层中一块质地完整的样本采集进瓶,旋紧盖子,然后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沾泥的手套。
她站在水面与草地交界的边缘,身形挺拔,目光所及,皆是沉静原始的广阔。
“有保存了数千年花粉的湿地,”她望着脚下泥炭层,笑着感叹,“就像历史的黑匣子。老天在这里藏了太多秘密。”
徐兮衡抬眼看了她一眼,那一瞬,他的表情柔了下来。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类似的话。”他说。
伏苓微怔,随即转头看他,目光在那一瞬间轻轻晃动,像是风吹水面,泛起柔软涟漪。
阳光从树枝缝隙洒落,投下细碎的斑驳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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