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煌缓缓的抬起头,低声道:“对孙儿来说,年幼的时候,需要的是一顿饱餐,一件衣裳,冬天一件御寒的棉被,而不是这些空头的支持!”
裕亲王一怔,低声道:“这世上做大事者,哪一个不是经历磨难过过来的?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这篇《孟子告子下》,你五岁的时候就背的滚瓜烂熟,难道你忘记了?”
厉煌低声道:“孙儿没有忘,可是孙儿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如今孙儿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所以请两位皇爷爷就放过孙儿吧!”
鲁亲王气的浑身哆嗦,先不说他与裕亲王是如何对厉煌这个皇孙充满期待的,他们是长辈呢,做孙子的,能如此与长辈说话吗?如今还嫌弃他们在这里指手画脚管他的生活,难道他们管不起吗?
“小子,别以为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眼里就容不下咱们这些老家伙了,你可记住,咱们到死也是你的皇爷爷呢,你娶个前朝皇族,咱们这事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这倒恼了,如今这话说到这份上,咱们就要好好的说说这楚一清的事情!”鲁亲王眸色一暗,一下子站起身来喊道。
“楚一清是前朝皇族,连父皇都承认了他厉家媳妇的身份,两位皇爷爷又提起来做什么?我父皇的话大还是两位皇爷爷的话大?”厉煌冷声道。
一句话就戳中了要害,鲁亲王自不必说,连裕亲王的脸色也铁青了,他清了清喉咙说道:“煌儿,你不要不知好歹,咱们两个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如今你被那妖女迷得五迷三道的,早就忘记了身为皇室子孙的责任,将来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后悔!”
厉煌冷声道:“两位皇爷爷,煌儿没有忘记身为皇室子孙的责任,煌儿这些年虽然人在宫外,可是也为朝廷出了不少力,尤其是一清,她虽然是前朝的皇族,可曾闹过事?还不是一心一意为了咱们厉国?可是两位皇爷爷偏生的来捣乱,一会儿让我纳侧妃,一会儿对阿宝说那些话,煌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也想过一些安生日子呢,就请两位皇爷爷放过孙儿吧!”
“你……你说说,这历朝历代有哪个朝代的子孙是流落在外的?咱们没有强行要你们回去,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如今你还说这些话,当真是不将我们两人放眼里了!好好好,你父皇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厉煌,你给本王听好了,你若是还想要这太子的位子,你就赶紧带着阿宝跟咱们回去,你若是不肯……”鲁亲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裕亲王拦截住,“老鲁头,你这是说什么话,煌儿只是一时想不开,你这样越逼他,他的心越向着那妖女呢!走走走,今日大家都有火气,这事儿就谈到这里,这里是孙媳妇的娘家,的确是不适合咱们来呢,咱们两个老家伙就先回去吧!”
裕亲王说着,拉着老鲁头就出了大厅。
“老裕头,你这是干啥,怎么,连你也怕这小子?”鲁亲王不悦道。
“难道你没瞧出来?厉煌这是打算赶咱们走呢,咱们怎么能上他的当?你想想,他为了这个妖女,连他父皇都敢忤逆,还会怕咱们?咱们若真的走了,当真不要这个孙子了?咱们如今在这里,可不只是为了这个孙子,是为了咱们厉国的万里江山,这几个皇子里面,厉煜大逆不道,咱们就不提了,这宫里就剩下老二跟老六,老二的母妃是个宫女,出身卑贱,人又懦弱,不能担当大任,老六患有眼疾,怎么治都治不好,这些年又只知道听佛,也不能成什么大事,你瞧,如今皇上的年纪也大了,难道就放任厉国如此下去?”裕亲王这会儿正了脸色,倒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
“可是煌儿说的这番话,当真是辜负了咱们的心血,我这心在淌血啊!”鲁亲王狠狠的捶着胸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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