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过一手将他闷死,一了百了。屋子里没人,大的那个陆绰去了稠山设防,管事护卫们跟得屁颠屁颠地溜须拍马,他完全可以趁人不备下手,如今不是说亲脉血缘的时候,他只晓得死人才不会说话,才不会给他带来祸事!
只要运作得好,甚至他还能把事推到大的那个身上!
他将拿起枕头芯子,耳朵边便听见了底下那个小郎君一边抽泣,一边说话,“三叔,阿纷铁定不说,一个字也不说。”
他以为自己听岔了。
那童子哥儿又说话了,“阿纷不说,说了也无人相信。三叔别杀阿纷。”
小郎君带雨梨花,一双眼睛像被秋雨洗过一般,衣衫还没齐整,白嫩嫩的肩头和锁骨探出头来,他脑门便又充血了,稀里糊涂地重新将枕头芯子摆好,又恐有人回来,一边看更漏,一边手忙脚乱地狠戾胁迫,“小郎君浑说什么!你哥哥叫我来看看你罢了!乱说一个字,便是你哥哥也得拿藤条抽你,拿教典砸死你个不知廉耻的小玩意儿!”
再说一遍,他是个怂包,怂得只敢狐假虎威,借一个十四岁少年的由头吓唬人。
冰水灌顶!
陆三太爷一个激灵!
生不如死!
真定那婆娘要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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