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目光朝前,高襦衣袂悬在木屐之上,玉佩紧压裙裾,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稳妥,“阿拓,哥哥恐怕要坐轮椅回平成了。”
长亭回望过来,叹了口气,“我得在哥哥回来之前将势造好,局面控制下来,若当真有有心人起了别的心思,借机成了势,我们与陆纷岂非鹬蚌,而旁人却当了渔翁?”
“陆长英若要靠你制住局面,恐怕他也不用回平成了。你别当旁人都是阿宁,一个一个地护,你护得过来吗?长宁还小,自然托付给你,陆长英却比你更像陆公。”
蒙拓说得很委婉。
长亭却觉得听起来不对。
所以她是老妈子心性吗…
见长亭久久未言,蒙拓脚下一停,再道“你若实在不放心,我便带着人马亲去将陆长英送回来。”
蒙拓其人从不轻易许愿,他既敢许这个愿,便是存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定。
“你一走,我更慌…”
长亭这六个字跟含在嗓子眼里似的,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前头六个字话音刚落,长亭便飞快抬头提高了音量,“小秦将军还在留守,石猛大概会派遣石闵来送,你若去便是为石闵做嫁衣。只要把哥哥的消息瞒得死死的,就算哥哥一个人回来也不会有事。只是如若走漏了一点风声,纵然哥哥有万千护卫,也敌不过一个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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