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翕动鼻腔看向长亭,“若我说了,有什么好处...”
“我力保长兴不死。”长亭微抬下颌,“我陆长亭一向言出必行,一诺千金。”
陈氏猛地抽了一口气,她不明白陆长亭为什么会问,可长兴...
“你们回来的那天晚上!”陈氏终究压低声音开口,提高声量再说一遍,“你们回来的那天晚上,大长公主在与二爷争执的时候,我才知道!”
在确定了是陆纷下手之后,陈氏还可以与她、与阿宁言笑慈蔼,还可以带着几位姑娘去稠山上香,还可以摸着阿宁的发辫,温柔地像从前一样低声安抚她“逝者已逝”,还可以腆下脸来在她跟前给五太叔公一家求情...甚至,还可以未带一丝愧疚地说出那些问责的话,理直气壮地做下那些事儿...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做她贤淑婉和的好人儿...
好可怕。
长亭微微垂眸看着陈氏深吸了一口气。
她小时脾性很别扭,清傲敏感且多疑多思,她受不了旁人说她没有母亲,陈氏却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陈氏个性柔和,会摸着她的头唤她阿娇,她初葵到,她怕得不得了,是陈氏教她该如何是好...
或许当真应该由长英来做这些事情。
长亭仰了仰头,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鼻梁,隔了许久,长亭重新走到牌位前再捏了三炷香点燃,佝身递给陈氏,“请叔母给父亲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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