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稚儿哭得叫人心伤心碎。
长平紧紧瘪住嘴,手蜷成一个拳头,他已经知事了,已经知道现在正发生着什么了。他的母亲在与整个光德堂对峙,而他却成为了把柄与诱饵!
“阿娇自知手法下作,更知一个陆长庆大抵是不能比平成陆氏家主的位子更值钱!万幸万幸,阿娇预料到了叔母会弃军保帅!幸好叔母还存了将长平、长兴两兄弟送到陈家别院避祸的心思,否则该如何从东苑将两个堂弟偷运出来反倒叫阿娇为难!”
喧闹之中,长亭的声音显得平缓笃定,长亭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珠帘,里面小的在哭,大的也在哭,只剩下一个长平目光暗藏仇恨与凌厉,就像旧日里在荒山之中遇见了幼狼一样,她到底回过头来,再言,“感谢叔母百密一疏,更谢陈家败絮其中,否则这砝码该怎么加,阿娇个性蠢钝,恐怕至死,也想不出来。”
陈氏紧咬牙关,双眼好似能喷出火来!
“啐!”
陈氏发狠面啐长亭一口,玉娘反应极快一个抽身便挡在了长亭跟前,陈氏气急攻心却有失准头,那口唾沫一个偏斜挂在了玉娘衣襟上,玉娘高声骂了句娘,“他奶奶的,给脸不要脸!先头求也求了,好话说尽你不听!非他妈的得祭出后手,你个老娘们倒还做出一副杀了你全家的模样,什么刁东西啊!”
撕破脸,原来脸皮不会痛。
心会。
一年前的长亭,死也想不到,她会与陈氏决裂到此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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