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摇摇头,“不知道。”
她这是实话实说。
“那你想过没?你哥哥一回来,再守完孝,你都十七八了,也该嫁人了。与其到时候摸黑抓瞎,还不如现在看好了,往前我们村里头说亲,规矩大的农家人都得说上一年啊。”
长亭抬眼看玉娘的神色,看着看着噗嗤笑起来,她是当真很是忧愁啊。也不知道她都在愁些什么,明明自个儿屁股后面都还拖着一大堆事,认钱不认人的叔叔、漂泊不定的归宿、即将离开的良人...她偏偏还要操心旁人两年以后的事儿。
长亭摇摇头笑起来,“不着急啊。”等把这些事情一一解决了,再把账列出来慢慢算,“反正我...”
反正我现在也有真心爱慕着的人啊。
长亭默默地想。
五月下旬,陆纷的棺木抵达平成,小秦将军带头一马当先,整个队伍只有近百人,白茫茫的一片,武将不脱盔甲全都在衣襟袖口缝上了白花和白布,城门大大打开,长亭沉默地站在真定大长公主身后,默然不语。
这是长亭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近距离地看到棺椁的模样。
四四方方的,黑黢黢的,轻丝沿缝的,钉子牢牢地钉在棺椁四周,好像尘封住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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