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间的背影一耸再一转,蒙拓颇有些无奈,“你怎么三更半夜来这里了?”
长亭顿时瞪了眼,灯笼朝上一抬,瞅着蒙拓眼睛,“你三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呀?”
“我...我来给陆公上炷香...”
蒙拓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婚事在即心里有点慌,而陆绰的灵堂撤了,他静心都找不着好去处了,思前想后决定铤而走险来祠堂拜会拜会老岳山,顺便守着庚帖不让有心人有机可趁...
蒙拓语声滞了滞,轻抬下颌,“快回去,哪有小姑娘家家的夜半三更不回家睡觉反而四下乱晃荡?如今世道不太平,你甭不以为然,在邕州压根就不许未出阁的女子夜里出来独身晃悠...”
长亭咧嘴笑起来,“我将要出阁啦!”
蒙拓话被一堵,颇有些手足无措,“可..可终究还没出阁呀!你怎么一人出来?满秀?白春呢?”蒙拓仰头高望,宗祠的墙分明葺得极高,这厮却四下望得极为认真。
长亭不由捂嘴闷声笑,“是玉娘陪着我出来的,我有些睡不着,既怕庚帖出问题,又怕我这还在做梦,出来走一走再掐一掐自个儿,疼了就明白是真真的了。”
长亭承认得落落大方,蒙拓一下子被甜腻到了骨子里。
蒙拓心里一甜,却愈加张不开嘴。
长亭提着灯笼朝前踏了一步,翘着下巴望着蒙拓俏生生地笑,“玉娘是外姓人不许进祠堂里来,她便去陈妪住的后罩房歇脚去了。你来给父亲上香呀?上了几炷香?说了几句话?都说了些什么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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