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愈近,陆长英翻身下马,先同真定作揖问安,“孙不孝,先斩后奏,还望大母莫怪!”
真定眼眶一红,拄着拐杖作势要敲陆长英小腿,“你便是个英雄!带着人马夜里就走了!你将大母和你媳妇儿、妹妹放在哪处了!你当真就不要这一家子人了!还嫌我们家的丧事办得不够多?”真定是当真气恼,自打蒙拓奄奄一息负伤回平成后,真定越发坐立难安,都是老人家了,日夜寝食难安,身子骨再硬朗也撑不住,长亭当下请谢之容瞒着真定大长公主让张先生在她的汤药里加了安定的药材...
真定拐杖往上一指,“白灯笼可是才换下来的!”
陈妪赶忙朝地“呸”一声,“说者无心说者无心!”,真定这才平了平心绪,看向陆长英身后遥遥站立的石阔,石阔知机当下一个跨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给真定大长公主行了个大礼,“小辈石家阿阔,行二,字叔寄,给真定大长公主见礼,大长公主近来瞧上去身子骨比以往更康健了。”
石阔和陆长英有些像,倒不是面容,而是气度,硬生生的就是一种世家子的气度。石阔偏武气一些,陆长英看上去更清贵,可根儿上的气质是差不离的。怪道石猛看着次子有些心塞,自个儿儿子不像他,确实也是够心塞的。
真定大长公主受了石阔的礼,语气一下变得客气,“劳二郎君记挂,家中儿孙主意大,老身便更要保重好身子骨,否则剩下两个姑娘可都还没出阁呢。”边说边狠狠剜了陆长英一眼,侧了身,小厮当即机敏地去作势推门,一行人便往内厢行去,谢之容回过头来看了陆长英几眼,眉眼端庄却嘴角却轻轻向上翘。
嗬!哪有能从始至终淡定的人儿呢!
长亭心里笑起来,看着陆长英好似瘦了一半的身形,不由又觉得心疼,望了望蒙拓,蒙拓面无表情地微微弯腰下来,长亭正好凑耳轻声道,“若是往后都不打仗了便好了。”
说完便觉自个儿太过天真,这仗还有得打呢!
一座一座城池吃,太慢了。
陆长英一回来,陈家态度一定,石猛该有大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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