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无痕,却吹起幕僚眼前的黑纱,他眼睛看着邕州,扯开嘴角笑了笑,笑容扯动横贯左脸的疤痕,整个人显得异常狰狞。
水榭波光,这番冀州城中,石宣的答案一出口,长亭瞬时笑了笑,不自觉地摇摇头,一边递了半只果子给石宣,一边笑着回首看胡玉娘,趁石宣小口小口吃栗子糕的功夫,长亭笑问玉娘,“你也和阿宣的答案一样?”
玉娘顿感悲愤,石宣好歹还明白了,不过是明白了一半还是明白了八成,只要明白了就是好样的,她真的压根...压根一句话都没听懂,玉娘看了看石宣再看了看长亭,猛烈点头,表示蒙混过关已属不易,咱们就不要追根究底了好吧?
长亭打量了玉娘两眼,叹口气,再把另一半果子给递了过去。
冀州正逢冬至,两个姑娘都在长亭处,偏厢预备了羊肉锅子,熬了三个晚上,炖得发白的汤底再配上煮得稀烂的羊筋羊肉,锅子煮好了就摆在偏厢等着三人去用,热气儿被夹棉竹帘一闷,香扑扑的好像汤底里灌了奶似的那般香腻,长亭笑了笑,吸吸鼻子,一手揽了正吃着果子的石宣,一手揽了已经把果子吃完了的玉娘,轻笑道,“希望除夕我的夫君,阿宣的父兄都能安稳回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包饺子吃。”
奈何,期望终成空。
符稽的兵走得极快,出乎所有人预料,至少是在石宣意料之外,符稽的兵拐过稠山直奔老巢邕州。庾氏在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不由想起当初长亭对她说的那番话,“...我们在冀州演的戏蒙蒙外人绰绰有余,可惜恐怕蒙不到符稽身边老谋深算且非常了解我与阿兄的那位幕僚,他既然能算到哥哥出兵陈家,那这一次,他必定不会被我们绕进套子里来。”
庾氏记得,长亭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微妙。
“我们只需要让他以为自己跳出了套子即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捉得了螳螂一次,便捉得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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