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亭以为蒙拓不会回应,出人意外的,蒙拓将马鞭从左手换到右手,面色未动,却在抽身而离的同时,低声应了个“好”,好字还没落地,便徒留一袭青衫长影。
牛角号冲天一吹,车队就动起来了。
前面是三个男人骑马先行,而后跟着两架马车,一大一小,长亭、玉娘、长宁和满秀一车,青梢独个儿一车。
长亭安稳坐定,很平静地让将车帘拢置妥当。
满秀战战兢兢地跪坐在一旁,浑身颤栗,不敢抬头去觑长亭的脸色,却陡闻眼前的这位生得极好的姑娘声音放得很柔和,轻声再唤她“满秀”,她一个哆嗦赶忙抬头。
“可以将茶盏递给我吗?”
满秀忙敛头,缩手缩脚地颤颤巍巍佝头埋首,异常恭敬地斟了盏茶递过去。
“叮叮叮——”
茶盖子一直在响,是手执茶盏的人手在抖。
茶盏举得快高到了长亭的双眉处了。
长亭叹了一叹,她要和蒙拓表明立场说出态度,反而把人姑娘家吓得够呛,心头再叹了叹,伸手接过茶盏,水还冒着热气儿,倒得太满了,水旋在茶盏边儿上险些漾出来,更烫得没法儿下口,长亭转手又将茶盏放到身侧去了,笑一笑温声道,“水倒八分,话留一线。今日后者我没做到,前者你没做到,两厢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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