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齐齐打好的耳洞...一日三食的习惯...既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庶族流民,怎么会落到揪野菜果腹的田地?她原先猜测这是因拖欠债务而家道中落的平民商贾,可一般的平民商贾可没有吃三餐饭食的习惯!
胡玉娘口中的乡绅都只用两食!
长亭心里头的那杆秤向另一个选项偏了偏。
不是欠债落败的平民商贾,也不可能是一般的小士族,而大士族世家的奴仆却会跟着主人家养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惯...
难道真是逃奴?
长亭蹙了蹙眉,一个恍惚,却闻胡玉娘在身畔边的一声惊呼,“哎呀!熟了熟了!连香味儿都出来了呢!”一边叫,一边拿手肘拐撞长亭,这傻大妞下手没轻没重的,长亭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胳膊,这怕是得青了吧...
长亭一抬眼,眼神穿过树影幢幢,正好能看到对面忙忙碌碌的那群衣衫褴褛的人们。
叹了口气,是不是逃奴又如何?反正跟她半文钱关系也没有。
胡玉娘见长亭没反应,再拿胳膊肘使劲撞了撞,长亭再吃两下痛,埋下头神色平静地再理了理大袄袖子。
耶,这下可好了,怕是不仅会青,恐怕还能绿。
小长宁嘴巴抿得紧紧的,手上拿着胡玉娘给的小木头棍儿去刨开埋坚果的坑,小姑娘力道小从未拿过木头棍儿,更不熟练,刨了三五下也没刨开,胡玉娘笑嘻嘻地蹲下身去,索性便就着皮手套刨土。果儿窝在烧得红红烫烫的泥坑里,一个叠一个,松子果儿炸开了,像座镇妖的白塔,板栗也裂了缝儿,像咧嘴笑开花似的,果子独有的带着甜腻的香味儿在冬日时节的寒风里愈发浓郁。
天气凉得很,长宁赶忙吸吸呼呼地接过来,手上没带皮套,直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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