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媛就看着柳若姒,柳老太太也瞧着柳若姒,看柳若姒要说什么。
“那天针线房的人来找我娘,正好我娘有事,我就问是什么事。针线房的人就说大家伙的冬衣都做好了,偏大姐姐又打发人去要一件上好的貂皮大氅,又要一件上好的银鼠坎肩。家里面做冬衣,采买的皮子都用光了,且又不是份例里头的,大姐姐虽打发了人去要东西,却一没送银钱,二没送皮料子过去。针线房的人统共有几个月钱,她们想要替大姐姐出这些个东西,也是出不起,因此上就来回我娘了。”
“我当时在也,听着好生奇怪。还当是大姐姐身边哪个胆大的丫头,假传大姐姐的话,要占针线房的便宜。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大姐姐去要的!”柳若姗就笑道,一面看着柳若媛,面露不屑之色。
柳三太太见柳若姒和柳若姗替柳二太太出头,这也跟替她出头一样,就拉了柳二太太,高高兴兴在地一边瞧着。
“我倒是没那么想,因为那是刚听你说了,大姐姐平白朝厨房里头要加菜,还得三婶子拿出钱来贴补的事。”柳若姒也笑道。
柳若媛虽是脸皮够厚,但是两个堂妹当着面这样揭开旧事,直指她的病处,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恼羞成怒起来。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一大家子人,事事也都有个规矩,还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当时就想着,这件事不合规矩,可是大姐姐既然说了话出来,要是驳回了,也让大姐姐没脸。”柳若姒打量了一眼柳若媛。
“我就叫了几个管事的人来问了,以往可有这样的事,大太太和大奶奶都是怎么处置的。”柳若姒就又道。
听到柳若姒提起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柳若媛心中不由得猛地一跳,直觉有些不好,但是一时又猜不透柳若姒的用意。
“我问了半天,管事的人才说了。以往大太太、大奶奶管家的时候,原来大姐姐是经常这么做的。可因为不是份例里头的,实在是摆不上台面,多亏了大姐姐跟大奶奶想出的好法子,都是大奶奶随便另外开了流年账目,只将大姐姐这些额外的开销假充进去。……就是去年一年的时间,大姐姐这样的开销,就足有两千六百七十三两。”
柳若姒的最后一句话轻轻巧巧地落地,不只柳若媛脸色大变,柳老太太的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柳老太太可以纵容柳若媛,但是柳老太太从来不知道,柳若媛这额外的开销竟然会这么大。而且,柳若姒这句话,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由此可见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掌家的私弊是多么的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