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天傍晚,他又酒足饭饱地从河西务附近一处豪绅家走出,肩膀上还扛着人家赠送的皮褥子。
后者还笑容满面地送别呢!
然后杨信在附近找了处树林爬到二十多米高的树顶,拿皮褥子在枝杈间做了个吊床,把自己腰间绑上安全带,就那么躺在半空一觉睡到天亮。起来后他又去叨扰了沙河店附近的一家乡绅,不过在这里遇上了些波折,好在他还是用实际行动感化了后者。
足足给他掏了五十两程仪。
他就这样恍如一个四处打秋风的咱大清捐班般,在漷县结束了他的上洛,重新恢复成一个良民,老老实实掏钱进城然后找个旅馆住下,委托掌柜帮忙高价购买了一身月白色绉纱道服,再戴上黑色方巾,穿上朱红云履,那一下子也风度翩翩起来……
这叫伪装。
徐霞客穿一身秀才的青袍,游遍天下就遇上一个查路引的。
尽管他是冒牌的,他就考过一次童子试,离考秀才还远着呢,但就凭这套行头他能混遍大江南北,大明对文人的尊重已经到了极致,只要是文人打扮立刻就被高看一眼。
不论真假。
“假的又如何,假的难道就不是学富五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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