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他闷声说道,“他骂我,我能忍。但他……不能骂别人。”
他没说那个“别人”是谁,但兰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的心,又像是被针尖轻轻地扎了一下,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涩。
她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小英的功课,最近又落下了不少。我一天到晚忙着卫生所那点事,也顾不上她。有时候想想,一个女人家,拉扯个孩子,是真难啊……”
她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二狗听。那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助。
二狗听着,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兰姐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有多不容易。
“兰姐,你别这么说。”?他笨拙地安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全村人谁不尊敬你?小英也懂事,将来肯定有出息。”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以后……以后有啥力气活,或者跑腿的事儿,你别自己扛着,就言语一声。我……我有的是力气。”
兰姐听了这话,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她把脸埋在二狗的后背上,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嗯。”?她从鼻子里,轻轻地应了一声。
一路无话,二狗背着兰姐,终于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村里。他没有送兰姐回卫生所,而是直接把她背进了自己那间破旧却干净的泥瓦房。
“你家那儿人多嘴杂,你这副样子回去,明天王大喇叭她们,又不知道要编排出啥难听的话了。”?二狗一边解释,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兰姐放在了自家的炕上。
兰姐看着这个心思细腻的男人,心里又是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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