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天气和往常一样配合。早上醒来,鸟叫声很积极,摩托车也没忘记准时经过——
全世界都记得按时报到,除了该记得的人。
妈妈一早就带弟弟出门,桌上留着一张便条:「冰箱有剩饭,记得热来吃。」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想着这年头,字条b蛋糕还要有存在感。
早餐桌上只有牛N和冷掉的吐司。叔叔低头看报纸,偶尔翻页的沙沙声在空气里特别刺耳。
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记得帮忙收拾。」我点点头,没说话。
学校里,老师照常点名、上课,没有人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也没有主动告诉任何人。
中午午休时,隔壁班有同学在教室里唱生日快乐歌,大家围在寿星身边,闹成一团。我远远看着,心里有点羡慕,也有点难过。
以前外婆还在的时候,每年生日她都会准备杯子蛋糕,虽然简单,却总是温暖。现在,这些都只剩下回音。
放学回家,天sEY沉,空气里弥漫着将雨未雨的闷,客厅空荡荡的,桌上没有蛋糕,也没有卡片。
妈妈还带着弟弟在外面,叔叔下班後只是点点头,像往常一样进房关门。没有人问我今天想吃什麽,也没有人说一句「生日快乐」。
我把自己关进房间,窗外的天sE渐渐暗下来。书桌上堆着没写完的作业,床底下的铁盒在角落静静地躺着。
晚餐是自己热的剩饭,一边吃、一边想,也许大家真的都忘了。
「被遗忘」像一层Sh冷,慢慢包裹住我。饭菜的味道淡得像白开水,每一口都咽得很慢,像是在拖延什麽。
夜里,妈妈推开房门,只问我功课写完没,顺手关掉了我的台灯。
我本来想开口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但喉咙像被什麽堵住,什麽都没说。妈妈也没再多问,轻轻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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