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音也想起这件事了。那时候她就挂在义勇的腰上,伴随着他晃悠不停的脚步连撞了三次墙面,还因为捅到了某个男人的手臂而被对方恶狠狠地瞪了两眼。当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再回想起来,着实是不堪回首的糟糕记忆。
难道现在的自己也和那天吃到晕过去的义勇一样了吗?她实在不敢确定。
和义勇一样,这倒是不坏。但非要让她复刻那天的回忆,她可不乐意。
“我现在不饱了,也没有晕乎乎。”她故意把每一步都踏得结实而沉重,力图证明自己的清醒,“我只是……”
“只是?”
“嗯——”
言语来不及展开,她就又说不下去了。
刻着“铁之森”字样的名牌挂在木篱笆上,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近到触手可及的程度了。磨蹭了这么久、逃避了这么久,没想到与铁之森五郎见面这件事还是来得如此之快。
都到了这种时候,要是再别过头去什么也不看,未免显得太窝囊。不过绀音已经觉得自己很窝囊了。
于是,她停住了脚步,藏到背后的十指在看不见的地方拧成了一团毛线球。她虽然看着义勇,视线却飘荡在他头顶翘起的一撮发梢上,分外僵硬地躲闪着他的目光,看起来莫名有种神游天外的既视感。
就这么飘忽了好久,她似乎下定了决心,猛得呼出一口浊气。
暖呼呼的空气里依旧满是铁味。现在绀音不只是牙酸,连抽搐不停的脸颊居然也开始不声不响地隐隐作痛起来。她只好提高音量,试图赶走自己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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