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谦微微欠身,接过她递来的茶碗。
“哪儿能利落?咬牙强撑罢了!”
万氏立刻打了个唉声:“我晓得,那孩子逞强,心里发狠哩,可……人都是肉做的,连吃两回板子,哪儿能没感觉?他也是怕我担心,在我跟前儿只说不疼,也不肯跟着我去瞧郎中,但……”
她转头,朝坐在远处的叶连翘瞟了一眼,就将喉咙压得低了些:“每天换下来的衣裳,都是血点子,可见他那伤是一点儿没好哇……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怕给他打出什么毛病来!”
“卫大嫂也莫要太过忧心。”
叶谦抿了口茶宽慰道:“衣裳上有血,也有可能是外伤渗血所致,并不一定就十分严重。况且,他的伤又在……那个地方,外出办案难免走动,说不定还要骑马,或多或少都会触碰到……”
他二人的声音很低,然而,也是因为屋子里太过安静的缘故,那说话声仍旧传进了叶连翘的耳朵里。
她先是觉得有点瘆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却又有点想笑。
这么说,那黑面神给打得屁屁开花了?噫,原来他也有今天?
叶谦是郎中,他的话,令万氏心中登时轻松不少,连声道:“若真个如此,我也安乐些。要是不嫌弃,您一家今日便留下来吃顿饭吧,也没甚好东西,不过家常饭食而已——您大老远从月霞村特地赶来给我策儿瞧病,我真不知该怎样报答您。”
话毕,站起身就进了灶房,堂屋里只剩下了叶家四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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