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焕开门见山,张嘴头一句,便说到了正题:“是那日来过铺子上的卫都头亲自去逮的人,在吕家搜出两包药末子,请人查验过之后,的确是从偏远外地而来的一种奇药,不会给人的身体带来太大伤害,却能使人脸上和身上在短时间内爆出红斑丘疹,观之可怖。”
叶连翘点了点头,抬眼冲他笑了一下:“我听隔壁那位女掌柜说了,昨日大伙儿都很高兴,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气。”
“叶姑娘真觉得,这就算是出气了?”
苏时焕挑了挑眉,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之前替聂姑娘诊脉的时候,虽然不知她脸上的状况究竟是被什么药材所致,但想必叶郎中也同你提过,那种东西,决计不是一个寻常老百姓能够拥有,或是轻易就弄得来的,你就不觉得奇怪?”
说实话,叶连翘不大喜欢他眼下的这种态度。
于苏时焕而言,她叶连翘当然是个不相干的外人,但再怎么说,她眼下也是在松年堂里做事,大家可算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事,就不能坦坦白白地说出来吗?为何就偏要用这种试探的口气说话?
您是松年堂的东家,这事儿要怎么处理,您尽可以自己拿主意,她一个小小的乡下丫头,又哪有资格说半个不字?
“我是觉得挺奇怪,不过……那吕德胜怎么说?”
她在心中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将问题又还了回去。
苏时焕唇角笑意愈浓,眼神也变得愈加深邃起来:“叶姑娘当是也猜到了,他自然是将所有事都揽上身,一口咬定,此时与旁人无干,只因那聂家母女贸贸然跑来他家借住,占他家的房子,吃他家的饭不止,那张生了酒渣赤鼻的脸还成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让他心中着实膈应厌烦,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想要作弄一下她母女两个。他说,那两包药末子是从一个外地小贩手上买来的——你晓得的,他这种说法,若想追根究底,实实没那么容易,但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对此有何看法。”
“问我的意思?”
叶连翘皱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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