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语气放柔了些——也只是他自己觉得罢了,在叶连翘听来,照旧硬梆梆:“好。你说的没错,我也知自己脾性不大好,可自小我便是这样,在谁面前都是如此。并不独独对你这样,你便非要如此计较?譬如说冬葵。我也常对他不客气,可……”
“你还提我哥哩!”
叶连翘掀起嘴皮“哧”了一声:“你既觉得我哥愿意容忍你这臭脾气,那你去同他好呀,反正最近家里正给他说亲呢。你要是动作快,保不齐还能横插一杠子!”
这话委实有点不像样,至少在卫策听来。是万万接受不了的,当即脸就垮了下来。冷涔涔低斥道:“说的什么,趁早闭上你的嘴!”
“你看你看,又来了!”
他那脸一寒,叶连翘心下便犯怵,立刻往后退了退。
她并不是那种凡事都爱计较的人,卫策之所以老往她跟前凑,她知道,一开始是因为原来那个真正的叶连翘,但这么长的时日相处下来,她是有数的,卫策心里装的,是现在的这个她——可那又如何?
不是没有好感,不是没有砰然心动的时候,但那一时的好感,又怎敌得过几十年漫长的岁月?他待她好,她懂得,然而只要一想到往后同他在一块儿,便得日日忍受他或冰冷或暴躁的坏脾气,就算再心动,她也只想打退堂鼓。
说白了,她不愿成天看他的脸色,被他呼来喝去,她是个姑娘家,原本就该被人哄着的。
卫策一怔,面上的戾气还没来得及消散,一股子尴尬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她嫌他太凶,然后他就不知死活地又凶了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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