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怎么这么聪明了?”她有点不信地直勾勾望着叶冬葵,“你不是个傻子吗?”
“滚!”
叶冬葵抬起巴掌,作势要往她脑壳上拍,却只是虚虚一挥,随即叹息一声。
“咱三兄妹里我最大,爹又给娶了个后娘回来,好多事,我咋能不想啊?你最近这一向忙得脚打后脑勺,我干的却是体力活儿,不费脑子,手里做着事,还能拨空多琢磨琢磨。我也算瞧出来了,秦姨那个人,平日里与咱们相处不错,遇上啥事儿,说不定还能跟咱站在一头,譬如上回万安庆他娘和冯郎中媳妇那事,我就觉得她挺有义气,可……一旦沾上‘利益’二字,便是另一说了!她为她自己和爹两个打算,轮不到咱说对错,可我总不能叫你吃亏啊。”
他为难地揉了揉下巴:“唉,早晓得这样,当初卫大娘上门提那事,你就该应了,翻过年便去府城,想来,卫策哥总不会委屈你。”
叶连翘听到前头,还觉心下感动得紧,觉得这哥哥满心里替妹子打算着实不易,鼻头一阵阵发酸,到了最后,却是又好气又好笑,睨他一眼:“你还说我老提你娶媳妇的事,你自己又如何?你那事,好歹是八字画了一撇的,我这却连影儿都无,瞎扯什么?那依着你,这事儿怎么办?我到底该怎样和爹回话?”
叶冬葵垂着脑袋思忖一阵,似是在犹豫,半晌,蓦地抬了头:“妹子,你想不想自个儿张罗那买卖?不去爹的医馆,自个儿做东家——你手头攒了多少钱了?”
叶连翘噗嗤一笑,抬了抬下巴:“你打听那个做什么,我说,你该不是来当探子的吧?”
话音刚落,见叶冬葵仿佛真个想揍她,忙把头摇得拨浪鼓也似:“好好好,我错了,待我数数。”
一边说,一边就将那装钱的罐子从床下掏了出来,颇花了点子力气,费劲儿地搬到桌上,哗啦一声全倒了出来,拿手指头拨着数了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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