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诶……”老先生身上还是先前那件沾满了血污的破衣衫,低头看着跪扑到自己身前的温言,“老朽烂命一条,命不久矣,你为何执意要回来啊……”
“先生休要胡说,”温言来之前便早有准备,从袖袋中捞出了一根细长的铁丝,手脚麻利地捣鼓着拴住老先生手脚的铁链,“我来,自然是来带先生出去的。”
“咳咳……你糊涂啊。”
老先生的嗓音嘶哑异常,比温言离开那日听到的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说不了几个字,便难受得要咳上几咳才能缓解,只怕若是再不能出去寻医,这嗓子就要彻底废了。
“先生,我不糊涂,”温言跪着拆完了底下的,这才站起身,将铁丝塞进了老先生手腕处的锁扣,“是我害先生落得如此境地,我自然该将先生带出去。”
“选择皆我自身所做,如何称得上‘害‘字,”老先生身上的四处锁扣已被成功解了三个,半边身子都无力地倒在了温言身上,“只是我先前竟不知你这些年过得如此不顺遂,还妄言夸你生活向好……温言,好孩子,你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温言鼻腔一酸,眼眶也跟着泛起了涩意,摇了摇头,却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最后一个锁扣在咔哒声中被解开,铁链撞在墙上,温言一秒都没敢耽搁,立马蹲下身,将老先生背在了背上。
“温言,小温言……长大咯,”老先生趴伏在温言背上,低声呢喃道,“先生老了,早就护不住你了,没用咯……”
温言虽然被林芷一碗又一碗的汤药顺利稳住了内伤,可外伤到底还没好完全,背上背着个人爬阶梯,难免没法像曾经那般轻松;他双手托着老先生的腿,将人往上抬了抬,咬着牙往前走,脑中却无端想起了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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