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兕儿全然换了个人,老气横秋,朝魏十七点点头,长身而起,颔首道:“你来了!”
魏十七不觉皱起眉头,道:“尊驾是哪位?又如何称呼?”
虎兕儿笑道:“弥罗宗主明知故问,老夫乃天狐老祖,降临此界,暂借这具器灵之身一用,日后定有厚报。”
魏十七看了他眉心玉珠一眼,心下了然,天狐老祖飞升之前,定是在“虎兕出柙刀”中做了手脚,留下退路,万一抗不过劫雷,飞升失利,还有一线卷土重来的机会。不愧是飞升大妖,十二尾天狐,果然手段高明,连血气都未能彻底清洗隐患,反补全此宝,点化器灵,到头来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心中有些恼火,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未知宋培药安在?”
虎兕儿咂咂嘴,摸着肚皮回味道:“匆匆降临于此,饥馁难忍,便将他一口吞了,勉强吃个半饱。坏了阁下一个徒弟,来日当奉还一双佳徒,老夫断不会忘记!”话音未落,他打了个饱嗝,喷出一缕血气,才从口中飞出,转头又钻入鼻孔。天狐老祖飞升之时,“血气种子”尚未投入此界,他虽感诧异,却并不知晓血气的厉害,没有放在心上,至于区区一个人修,吃了也就吃了,答允还他一双,已经很给面子了。
“虎兕出柙刀”只是身外之物,若有足够的好处,便舍与天狐老祖也无妨,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吃了宋培药,触碰底线!魏十七不再与之多费口舌,毫不犹豫引动血气,一缕气机左冲右突,试图召回“虎兕出柙刀”,虎兕儿稳稳立于松盖下,摇头道:“弥罗宗主不用白费心机了,此刀虽被你洗炼过……”他脸色忽变,似乎察觉到异样,腹中一阵剧痛翻江倒海,“哎哟”大叫一声,双手抱肚俯下身来,弯成一只大虾公。
血气蓬勃,如火如荼,一寸寸向眉心蔓延,危急之时,虎兕儿探出食指点在玉珠之上,念了个“疾”字,身形骤然消失,气机亦随之远遁万里,微不可察。魏十七慢慢收回右手,指尖一点殷红欲滴,虎兕儿抢在他拨动法则之线之前,高飞远走,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血气无物不侵,天狐老祖的一缕意识亦未能逃过此劫,或迟或早,终会乖乖送上门来。
魏十七冷笑一声,不急于拿捏他,飞升大能又如何,在他看来,不执拿法则之力,只是大一些的蝼蚁罢了!蝼蚁再怎么折腾,终究只是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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