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江沉阁明了便不再去深究。修士的寿命比寻常人都要长久,突破元婴期后在延龄的丹的加持下活个千八百岁都不是问题,是以修士入道常会与凡人亲人划清界限,也是为了斩断尘缘,潜心修炼。
她没见过晏怀竹的母亲,想必他的母亲只是个普通凡人,早就湮灭在浩浩岁月中,只留下冰种琉璃给他做念想罢。
即使看不见,晏怀竹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早年间的摸爬滚打教会他看人用心而非眼,“我的母亲不是普通人,她留给我的也不是琉璃珠而是一块琉璃佩件,是我将佩饰磨成珠子日日佩戴于眉心。”
江沉阁看他的状况比最初好了许多,也有了倾诉的欲望,她想要不要旁敲侧击一下当年的事。
“砰砰——”小二端着重新煎熬的汤药,在外叫喊,“客官,你的药煎好了。”
被打断思路的江沉阁不假思索起身,倏地被晏怀竹拽住,他情绪有些失控地吼道:“你又要走!”
江沉阁被他吼得懵了,垂眸,声音闷闷的,“我只是去给你拿药。”
晏怀竹一愣,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他极轻地说了句“对不起”便扭脸向床内侧。
江沉阁开门接过小二的托盘,小二见容貌姣美的姑娘面色有些沉闷,再联想方才的吼声,聪明伶俐的他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都懂他都理解,他可是过来人啊。可怜了一个仙女似的姑娘,照顾脾气古怪的病患还要受气。
没有发现小二眼中的感同身受,江沉阁合上门,回到床前给晏怀竹喂药。
二人无言,也许是因为晏怀竹的歉意,这次吃药他很是乖巧,江沉阁喂一勺他便吃一口,即使最初有点烫他也只是皱皱眉。
一碗汤药很快喝完,宁州府不比宗门,没有立刻见效的灵丹妙药,只能暂时压下他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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