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只静立在前,仿佛没听见大老爷的话,认真看匾额的字。
直到感觉身后的人一个个如被蚂蚁啃食,踧踖不安,才施恩般转身,锦袍在空中一旋,不客气地坐上了首座圈椅。
众人不敢指点,低头等他发话。
谢厌打量完匾额,便不禁端详离他最近的中年男子,没什么表情地问候了一句:“老爷近来可好。”
谢大老爷后背一凉,忙道:“都好,公子挂念了。”
“是吗?”谢厌淡淡启唇。
他被父亲丢弃在原州老家,眼前的大老爷是信阳候隔房的庶堂兄,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不,仔细说来,他何曾有父亲?
起初一两年谢家族人以为他终究会被带回京城,待他还算不愁吃穿。且那时过分年幼,不知世事,过得倒不算差。
后来,信阳候隔一年便来一次原州,想瞧他面容正常否,但胎记与他岁数一样,越长大便越深、越狰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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