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忽生凉意,不等谢厌再说,她轻咬下唇,偏开了目光。
攥在腰侧的手抖着一蜷,指尖抵住掌心的软肉,时不时往里一掐,好让疼痛来醒神,不至于蓄在眼眶的泪摇摇欲坠。
纵有百般心思,窥见尹婵这般反应都该立刻改口,偏偏谢厌此时比她还要深处迷地,惶乱不可挽救,恍恍惚惚地点了个头,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嗯。”
他已在脑中思索。
谢家诸位不作考虑,原州门第中,虽没有谁能配上尹婵,但若实在细找,也可勉强挑出一二。
只要她看得上,脾性气度或能力家世欠缺,倒还有□□的余地。
倘若再不尽人意,由他盯着,亦不会被欺负。
谢厌浑浑噩噩地想着,殊不知,脑中越是触及此事,他神情便越极尽低落,疤痕隐约生痛,如被长着刺的利器鞭笞。
他再度看向尹婵,喉咙滚动两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往后别再和谢歧见面,他、他性情浪荡,不堪托付,也——”
“那我可以和谁相见呢?”尹婵霍然问道,问得堂堂正正,字句铿锵。
谢厌呼吸都是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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