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了想,转了方向说:
“……草民听闻如今乱世朝廷林立,互相之间征战频繁,招降敌方将领,换阵营都是常有之事。又听说多得是族亲兄弟之间,分别效忠敌对的两个朝廷的,刚开始草民也很恐慌,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后来是老师给我讲了许多旧例,我就是想着这些旧例,才将脑子转了过来的。”
他用一双谨慎又有些恐惧的眼神看了石余佛狸一眼,附低下了头,问:“陛下……草民是不是想错了?”
石余佛狸听闻,也觉得自己这么逼迫一个孩子有些无聊,说到底,他不过是将自己和皇太子的矛盾投射到了沈留祯父子身上罢了,用一个父亲责怪儿子的心,去责问沈留祯。
他将手里的奏章又抓了两个,百无聊赖地说:“行了,今日这闲话就到这儿吧,你还有要说的吗?”
沈留祯心下松了一口气,刚刚想直接从这里逃走,但是却僵住了,犹豫了两瞬,终于还是问:
“陛下……我爹……他如今如何了?”
石余佛狸抬起了目光,只见对面这个十一岁的孩子,从上车到刚才,一直深深埋首压着头不敢看他,此时却十分迫切地望着他的眼睛,一双大眼睛里清亮的光闪动,既期待又担忧,隐隐有些泪光。
石余佛狸突然被他这份对父亲的孺慕之情所触动,下意识地垂了眼睛说:
“放心吧,他暂时还死不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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