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死了?!”
沈留祯只觉得自己心脏咯噔往上跳了一下,然后像是像是掉入了冰窟样难受,一股子凉气就从心里冒了出来……涌到头顶上,便成了火。
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本来谦逊低着的头,扭过头抬眼直直地看向了那个挑事的家伙,与平常谨慎自持的模样完全不同,咬着腮帮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眼睛里全是怒火。
合安见他这个样子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当回事,平时他找沈留祯的事儿找的太多了。心想他就是只会说“对对对”的怂包,生气了又能怎么样?
若不是因为他是陛下大老远亲自带过来给乌雷当伴读的人,他们早就打他好多遍了。
看他那张脸,那一身做派就不顺眼!
“哼……”合安冷笑了一声,继续火上浇油,“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你爹没死你这副鬼样子?”
沈留祯脑袋一片空白,抄起桌案上的砚台就朝着合安猛砸了过去!
他宽大的儒生袍袖,随着挥舞的胳膊带着风在空中展开,似一面巨大的扇子,砚台在空中掠过,翻滚之中黑色的墨汁四溅,霎时间泼得满学堂都是,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一个文弱书生的释放出来的愤怒。
合安肩膀上挨了一砚台砸,疼地惨叫了一声,瞬间爬了起来,冲着沈留祯就扑了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一处。
乌雷在最前头坐着,扭头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着自己的脸,眼神震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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