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得指着喻元朝的鼻子开始骂,直把他骂的抬不起头来,不过这一切倒也不是没有缘由。
恰好前些日子祁母身子着了凉,恰好祁父无本可参,恰好决定参太子的本,恰好一连参了几日,恰好今日太子撞枪口上。
就算皇帝心里再怎么想偏袒自己最为宠爱的太子,也被接连不断的本给参烦了。
最关键的是,这些小话一天都不带重样的。
“父皇,儿臣自请前往北境,缓饥荒,平灾疫。”
清色身影跪得笔直,抬起头静静出声。
皇帝闻声,停在半空的手一顿,扭头看着喻时宴,黝黑的眸子沉寂着,半天没说话,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是他十八年来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儿子。
眉眼间少了逆来顺受的弱色,多了些自若。
曾经活得最狼狈,挣扎在最深泥沼中的雏鸟,长出了一身不起眼的稚羽。
“准,特许收拾行囊,情况紧急,明日便出发。
李远德,传令下去,沐王心系百姓,朕心甚慰,赏金千两,绸缎百匹。”
李远德面上没什么表示,唱了句喏,心里却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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