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嫁到谢家多少年了,还不清楚你们兄弟都是个什么性子?你一向不喜和这些人打交道,若不是故意为之,你又何必陪一群孩子看雪?”
瞧着谢安有些尴尬的样子,谢道韫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想起那封信,又有些担心地问道:“娘,三叔,宣城之事,当真万无一失?”
“难说,”阮容摇摇头,“如今消息不通,谁知道那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若是事情真的万无一失,王逸少何必冒着风雪去宣城?三弟,你觉得我们需要派人前往宣城吗?”
谢安摇摇头,端着茶,淡淡说道:
“北方世族一向以琅琊王氏为首,如今琅琊王氏明确站队会稽王,桓温就不会再对我们笑脸相迎了,大哥如今身在豫州,鞭长莫及,那就是桓温已经在警惕,不想让我们北方世族插手军务,甚至连南方世族中,那些在征西军任职者,也都被他压制在后方,不许随军。”
“既然桓温的意思已经如此明确,那我们去不去宣城,都差不多了,若是长江沿岸真有变动,大哥自会处置,若非如此,我们亦无能为力。”
“可是这样,王羲之大人一行……”谢道韫忍不住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幸谢安明白她的意思,安慰一声:“我们虽不去宣城,也不是消极对待,你想想,大雪封路,整个会稽却只有王逸少前去宣城,其他世族纹风不动,那就说明我们都接受以王家决定为整个北方世族的决定了。”
“我们越是安静,王逸少说话的分量就越大,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住他安全,顺便也能让你那个王凝之安全些。”
谢道韫顿时俏脸一红,声音也没那么自然了,“我,我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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