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肯独自一人落入狼嘴里,死死抓住陆卿云的小腿,陆卿云咬牙求生,竟然硬生生将他带了上去。
随后两人一滚,从黑漆漆的雪洞跌入暗河中去了。
这回两个人成了难兄难弟,一起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同时还伴有几处不甚凶险的骨折和十分严重的擦伤。
好不容易划水上岸,从刺骨寒凉的水中脱身,已经耗尽精神,连找干粪枯草点火的力气都没了。
昨夜的大风雪过去,太阳煌煌的升起来,仿佛是从冰窖里升起来的一样,不仅不暖和,还沉甸甸的落在积雪上,让积雪有了松松软软融化的意图。
陆卿云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在无意识的发抖,脑子里迷迷糊糊,有种错乱之感。
他感觉到自己的皮、肉、骨在分离,皮肤失去应有的温暖,包裹不住源源不断往外淌的血,血洪流一样将肉和骨头也带出了身体。
艰难侧头看了一眼左手,他发现不是血冲跑了骨头,而是骨头戳破皮肉,支棱出来了。
一只吃腐肉的大鸟正在他目光上空徘徊,随时准备大快朵颐。
这么躺下去,他会死。
极度的冷会杀死他。
他挣扎着坐起来,颤抖着用牙齿咬住右手衣物,撕下一长条布,将左手小臂捆绑包扎,吊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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