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拍脑袋的政策,要么就是和抓抓贪官差不多的青天老爷做派,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改革深度。
这次见面的第一次纸笔交流,刘钰觉得可能德川吉宗的脑子都用在阴谋诡计和平衡术上了。
纸上写的内容倒也简单,可越是简单越让刘钰不好回答。
“怨不得刘君不怕高鸟尽、良弓藏。以大顺之心,日本国非是孤鸟,尚有它隼。刘君这口雕弓尚还有用。日本贫瘠,刘君尚且眼热如此,老夫实在为那些富庶之地捏一把汗,恐重蹈日本之覆辙。”
这就是明显的试探,试探大顺在处置完日本之后,是否还有下一步的动作。德川吉宗虽然不想再得罪刘钰,但在鸟尽弓藏这件事上,梁子已经结下,没有什么退路了。
之前求和时候给刘钰写的信,就一直在挑唆君臣关系,已然是公开的事了。
但这一次再提鸟尽弓藏,却不是为了挑唆。
刘钰提起笔,琢磨了一下,回了一句。
“商人求利,所谋者金银。周边万里之内,唯日本国多金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将军要怪,就怪新井白石锁国更甚。若他不出台正德新令,日本又怎么会招致这场战争呢?”
“将军不是儒生,我也不用儒生的仁义来讲道理。若论礼法,将军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礼法的,难道将军真的希望天朝讲‘仁’、‘礼’吗?”
拿出了最丑恶的殖民者的道理,把挨打定性为被打者的错,更是直接抛下了仁义道德面纱,直言不讳是为求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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