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新生事物,到底会不会带来难以掌控的改变?
如果是往日,李淦会连夜差人去叫刘钰,学学汉文贾生坐而论道,将一些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化为一个个寻求答案的问题。
但这一次,李淦既有了让刘钰离开一段时间、看看这些新事物是否有问题的想法,便没有想着去叫刘钰来。
隐约间,他感觉似乎把刘钰叫来,这些问题刘钰都会给出答案,但这答案绝对全都是报喜不报忧,最多也就是夹在一些小问题,但在巨大的好处面前,这些小问题是不值得考虑的。
放下陈旧的奏疏,李淦摘下了玳瑁眼镜框的眼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看了看四周。
玳瑁是此时最适合的眼镜框材料。若刘钰此时在这,哪怕旁边的那个自鸣钟,都不如这个眼镜会让刘钰产生一种时空错乱的恍惚感,似乎后世标准的仿玳瑁的老花镜穿越到了皇帝的桌上。
此时的李淦,也有一种特别的恍惚感。
窗上的玻璃,不是什么新玩意,多少年前广东那边的官员就进贡过,只是运到京城,太过昂贵,紫禁城里也只安了几块。
可现在,京城已经有太多的玻璃窗,这就是全然的新气象了。
宫里开始用火柴了,于是阴森封闭的宫廷里,这几年出现了第一个吞火柴头自杀的宫人,以往的标准死法是投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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