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带着枷锁的正确。
李欗终究年轻,第一次听人和他掰扯清楚,各有各之所利、彼之利吾之害的话题。
思索一阵,像是一个想要求表扬的孩子一样问道:“鹰娑伯所言倭国米事,古来便有说法。魏之李悝言: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故甚贵与甚贱,其伤一也。善为国者,使民毋伤而农益劝。”
“进口稻米,只要朝廷调控,定出一个价格。”
“高于这个价格的时候,便进口;低于这个价格的时候,便不许进口。这不还是平粜之法吗?”
“无非就是原本各省有常平仓,如今我朝的常平仓,却可以在倭国、南洋、暹罗等地。”
他回忆着在威海这段时间里,那些被潜移默化灌输的内容,又见刘钰没有反驳,心中自信渐生,接着说道:“各省的常平仓,只要朝廷有令,就必须得放粮平价。靠的便是,若是节度使不听话,朝廷就能抓来杀掉,京城的数万大军确保了各省节度使必须听话。”
“如今若把倭国、南洋等地看作常平仓。只要海军足够强大,只要朝中有懂贸易的,那不是和各省的常平仓无甚区别吗?”
“我朝有丝、棉、瓷、布之利,不求明抢,只求要买的时候便能买到即可。这便是海军存在的价值,白帆所至之处,只要我朝工商发达,则皆可为常平仓矣。”
“买不买在我,且本朝货物都抢手。只要海军能保证鹰娑伯所言的‘自由贸易’,这不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吗?”
“咱们不怕做买卖,只怕别人不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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