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桌上的那枚石榴,又或者石榴就像那日飞到天上的热气球,眼睛可以看到的已经看到了,剩下的就要写给你看了。就像是西洋人的画,总是缺了那种滋味,画出的永远都是石榴皮。哪怕画出了石榴籽,那些看不到的地方也有同样的鲜红,又怎么画得出来?
想着花木兰的故事,她想告诉他,木兰是无奈而成木兰,她却没有军书十二卷的逼迫。
金风玉露的时候,想着让他知道自己是女中豪杰。
寒雪啸风的时候,却想着让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人。
这封信送出去了,还回来的正是她想看到的文字。
这样的书信往来了几日,慢慢又写到了一些将来要做的事,询问如果是她会怎么做。
前几日的信是剥开的石榴籽,这一次的信便如同在询问她该怎么剥石榴。
父亲会夸奖她有才智,但真正的大事却从不会问她。
二哥偶尔会询问询问她一些武德宫里没懂的算学学问,却不会和她探讨。
闺中别家的姊妹们会和她探讨学问,有时候也会阔论一下天下事,却没有把这些事去试试能否做成的机会,顽皮的会说这像是一群公公去了烟花地。
展开信纸,便把那些问题一一写出自己的意见,就像是笼中的鸟以为自己会飞,终于盼到了笼子打开振扇起翅膀,不知道会是笨拙着地,还是叼走那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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