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连忙又带着阳康返回广场,只见这里黑压压地落了一大片各色轿子,原来是提前到来的一批朱衣太监。听得吆喝声,他们慌忙伸长脖梗儿朝大路上瞻望。
冯保在几个主子面前总是毕恭毕敬的模样儿,可在别的地方真个是威风八面,搞得像皇帝出行一样。
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二十余骑武弁瞬间驰进广场,他们都是头戴圆帽脚蹬白靴,身穿圆领十二颗纽扣直裰,一看打扮就知道是东厂的番役。
领头的掌贴刑虽然身着武官命服,但比起宫里头的大珰,身份还是矮了一大截。
但他自恃是东厂的官员,又是冯保的前导官,倒是也不把大珰们放在眼里。只是冲各位点了点头,然后便吩咐手下道:“广场上人多,你们看紧了。”
他肯定不知道朱翊镠已来,所以并未在人群中搜索朱翊镠的身影,只是侍立广场前等候。
一长列气势森严的仪仗已经进了广场,一乘八人抬的大轿徐徐而来。广场上登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轿子。
冯保自当上司礼监的太监之后,尤其是当上司礼监掌印这十年,白云观几近成了他的“家庙”。一年一度的燕九节,他必定亲自来祭奠丘处机,日常碰到什么疑难事,也总要跑到白云观求签问卜。
白云观的东路建筑斗姥阁与西路吕祖殿两处,都备有签筒供游人抽签之用,但冯保从不到那两处。白云观住持太一道人专门在中路老君堂后的丘祖堂备有签筒,只为冯保一人而备,除了他,断没有第二人能够来到这里卜问玄机天命。
冯保虽然起得早,可到了白云观山门前,却也过了辰时。
除了宫里的大珰太监和东厂的番役外,山门前还侍立着两排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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