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恭敬领命。
“你也跟着去,他们说了什么,医官看诊结果,回来一字不落地告诉寡人。”韩安侧身靠近内官,“别惹人注意,做得好有赏,不然罚两月俸禄,你可明白?”
“小人一定为王上尽力。”内官躬身连连点头,行礼后告退。
韩安抬头看看天色,夕阳将落,君王胸中烦闷,半晌后长叹一声摆驾别处后宫。他窝着欲火想发泄,若在过去,即使韩非生病或身上带伤,君王也会差人抬他过来。然而这回,一是韩非的病症上吐下泻,实在不便,二是韩安记起国府改建的事,在没查清原委之前,他不想随意责罚儿子,反而更想知道他差事办得如何,以后能否替自己做事。
不过若现在就去韩非那里,韩安又觉得未免心急,这事该是儿子主动来求自己,索性不如让人暂且搜集线索,先冷着韩非几天,他倒看看儿子会有什么反应。
不平静的风波,潜入状似平静的夜里。
韩王春猎归来的第一晚,竟是意外地相安无事,没起什么变故。
第二日韩安一早起来去上朝,司空和左司马的奏表如期而至,还附带了详尽的国府改建方案。朝上除此之外没其他要务,倒是积了不少琐碎杂政。下了朝君王去议事殿批奏表,他只看了改建文书,余下那些不着急却很麻烦的奏本,他命人扎成捆,等着来日让韩非帮他梳理。韩安现在已经完全习惯,繁杂政务先由儿子写好注释再斟酌方案。
大事谋心,小事劳神,韩安教了儿子近一年的政务,韩非也该多给自己分忧了。君王阅完改建奏表,倒有些意外。司空和左司马明争暗斗,他本以为双方意见会错综复杂,在细枝末节之处纠缠不休,谁知他们目标鲜明,一致集中在拆除高墙的问题上。
两摞奏表各自高谈阔论,都尽力展现己方优势,为了不拆除高墙,左司马一方甚至还提了好几个颇对韩安胃口的建议。而司空这边的方案就更周全细致,显然是花了很大功夫在一步步考察后才能写出。
奏本的效果,超乎韩安预料的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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