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是有粮,也得有人来运!就是那个蔗糖务,也不过几万人口,能够抽出多少丁夫运粮?十户抽一丁,他能抽出来几千人也就顶天了!听说他那里还修了路,大山里面,路能修成什么样子?难不成还能跑牛车!我还就不信了,靠着这么点丁口,他就能灭了我甲峒?真当那个徐平是神仙!”
甲继荣见父亲动了肝火,只好住口不言,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他是亲自到过凭祥峒,但一路上是沿着渌州那里过去,并没有见过对面山里的路到底修成了什么样子,只听别人说,也不好跟父亲顶嘴。
北谅州衙门,李庆成阴着脸坐在官厅里,一言不发。
家人围在他的身边,三个妻子,两个女儿,还有一个有些痴傻的儿子,都一起眼巴巴地看着他。
一个妻子带着哭音道:“夫君,还是献城降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
李庆成闭上眼睛,面无表情。
另一个拉住男孩道:“你就只记着那两个儿子,我们几个,还有女儿,还有这孩子,难不成就不是你的家人?为了他们,难不成不顾我们死活!”
李庆成的两个正常儿子一个在甲峒,一个在升龙府,实际上就是人质。留在身边的,除了女人,就只有一个傻瓜儿子。
降,怎么降?他能让李家断了根?
城外,宋军队伍举着火把绕城而行,不时整齐发出一声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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