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孙七郎靠着棵树坐下,摸了摸蹲在身边的黄狗的头,看看不远处的波州城寨,嘴时嘟囔:“官人也太过小心,到了寨外还不让进去,不信这些土官还敢把我们这么多人都吃了?”
旁边坐着的妇人道:“你是不知道,这些主家真是会吃人的,小心好。”
孙七郎看看妇人,问她:“你又知道,难不成来过这里?”
妇人摇头:“我山里人,活这么大也没有面会出山来看看,哪里能到这种大地方?不过我阿爹就是全家被主家打死,自己逃到山里的。”
孙七郎对妇人的家族历史显然没兴趣,乐呵呵地对她说:“原来在你眼里,波州就是大地方了?那你一定要随着我回太平县,那里就有十个波州这么大!论起人口,比这里还多十倍不止呢!”
妇人只是笑:“你这人说话没一句可信的,世上怎么会有那种地方?那么多人在一起,吃什么?不信有那么大片的田地种粮食!”
“哎呀,太平县还是小地方呢!你莫以为天下都跟你们山里一样!如果是到了中原,那地平坦坦的一眼都望不到头!骑着马走上一个月,看到的全都是平地,连座小山都没有!我们官人的庄里就上万顷的地,比太平县还多!”
“越说越没边,你就是欺我山里人没见识!”
“我不欺你啊,但你真的没见识啊!邕州这偏僻小州,本来就没什么繁华的大地方,你还以为不得了。那要是到了汴梁城里,几十里的城墙,里面住的人好几百万,路上的人多起来挤都挤不动,你还不以为到了天上!”
妇人只是笑,也懒得再跟孙七郎说话。
下午,李道带人送过来粮草,林业在单子上落了花押,对李道说:“衙内可把单子收好了,到时凭单子蔗糖务里给你抵钱!”
李道看看周围的人,都是壮年,心里正自愤愤不平,这一百多人卖到交趾去可是好几千贯钱,结果就这么白白没了。林业递过单子,李道随手接了揣到怀里,人白白没了,这粮草可不能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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