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消息你比我知道得还晚?!”徐平的耐心几乎耗光,实在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我辛辛苦苦把你找到如和,跟你好话说尽,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到来你就是这样做事的?”
“我——我也不想——”
徐平长呼了一口气:“算了,这些废话也不需要再提。说说吧,曹知州进城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州向这里进军的消息传来,我堂——黄从贵就把我们父子抓了起来,对我们用刑。上官,我从来不知道黄从贵是如此狠毒的人,以前只是以为他不过霸道而已!他——他意然把我们父子绑在凳子上,在腿下垫木柴。上官啊,你们是不知道,那种滋味,当时我死的心都有了!”
徐平咳嗽一声,摆摆手道:“这些细节就不用说了,挑关键的说。”
“是,小的遵命!”黄从富的胸膛上下起伏,显然黄从贵的刑罚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只怕一生都忘不了,却不知道黄从贵只是把徐平用在他身上的手段,学来在自己身上试了一下。
“黄从富在我们身上用过了刑,才告诉我们,朝廷大军杀来,忠州是必然守不住的,他带了钱财去投奔迁隆寨,等到与他爹汇合,再杀回来不迟。”
徐平冷笑一声:“他想的不错,不过只怕要到地下去找黄承祥了。”
黄从富猛地抬起头来,两眼放光,声音颤抖:“上官——上官是说我叔父,他——他死了?难道他真地回不来了?”
“有什么稀奇?黄承祥擅自发兵攻打其他州峒,视朝廷如无物,还想长命百岁吗?这也给其他蛮酋提个醒,安分守己才有好日子过!”
说完,徐平沉默了一会。万没想到,根本不用自己动手脚,黄承祥就忍不住去找申峒的麻烦了。早知这样,事前何必找黄从富这废物?到了现在,反而像牛皮糖粘在手上,甩也不好甩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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