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所以我当初才说这片土地要想革新至少要等成百上千年,所有人读书学礼只是第一步,目的是淡化家长制的思想桎梏,等这种血缘宗族和地域国家纠缠不清的状况淡去,人们才能获得真正的思想自由。”
龙卿的话让沈清茗受益匪浅,突然联想到一个事:“听你这么一说,其实儒家学派能从诸子百家中胜出也绝非偶然,不是因为儒家b道法墨先进,而是这片土地有浓厚的宗法土壤,人们的潜意识里本身就有一套儒家学说,孔子只是恰好最先发现这一点,顺道把这种模糊的意识具T化,若换一片土壤,他就不是圣人了。”
“不错呀,就是这样的,所谓时代造就英雄,非英雄造就时代。”龙卿对小媳妇越来越能举一反三欣慰不已:“所以要以审视的态度去看待历史的圣人和英雄,不要盲目歌颂,其实很多时候他们并没有那么值得尊敬。”
沈清茗点点头。
“你呀,我说什么你就认为是什么?”龙卿本来很认真的,但见小媳妇笃定的点头,不禁被她逗笑。
“什么呀,我是认真的呢,心术不正的学者b暴君更可怕,君主或许残暴,但残暴的君主杀灭的都是人的r0U身,学者杀灭的都是人的JiNg神,没了JiNg神的人……会Si。不管是孔子,还是提出‘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的董仲舒,这些学者一边享受百姓的尊敬和供养,一边与君主狼狈为J,整日研究的就是怎么杀人!”
只消想一想沈清茗就感到不寒而栗,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书院招人的画面,那些老夫子坐在堂上,面对座下弟子前来拜学,弟子们把多年积蓄奉上,老夫子一边说着仁义道德一边欣然笑纳,随后他们一起翻开治世的经典,研究的不是如何解放民众,而是如何侍奉君主。
“好了好了,别想了,至少我们没有研究怎么杀人呀。”龙卿讪笑:“在家长制的基础上,我们受封反而有利,我们说的话人们都会信以为真,并且会在今后教育他们的下一代,对后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这么说来我们还得谢谢皇上了。”
“哈哈哈,可不是嘛。”龙卿笑的狡黠。
沈清茗也笑了起来,她和龙卿虽然也为朝廷供职,但和那群为君主论的儒生有本质不同,她们为人民论,她们明面上为了君主的功绩鞠躬尽瘁,暗地里她们的努力只为了福泽照临到每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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